Midnight tra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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摸个双校草。

学校不同，又不是天南地北。两位校草把周遭女孩子迷得七荤八素，可片叶不沾身，这也有说法，叫仙子不轻易动凡心。

偶尔空闲约出来吃个鸳鸯锅，日光兜头盖脸，麻雀把灰尘从羽毛上抖掉，被动静惊得扑棱翅膀飞走。

上学未必化妆，可滤镜八万米厚，四目相对，素颜也能看出万种风情来。风一吹，洗发水的气味和路边摊上摆着的果类的清香温吞地涌来。

日影摇晃，人声喧嚣，两位顶级流量低调地坐在角落的位置，一人一双木筷子。大的把好吃的往小的碗里夹，水雾氤氲，葱一样白嫩的手指被薰得热乎。

小的没有给别人夹菜的习惯，就看着他哥在那里忙活，嚼着薄而辣的肉片，唇边漾出两个梨涡，沾着蜜，甜得惊心动魄。

我不能吃太多，小的说。又要长口腔溃疡了。

大的那个就笑，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，远高于偶像剧男主标配的美貌。 他看着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孩儿，像在看一朵铿锵漂亮的玫瑰。

你不是说你的溃疡特性感嘛。

小的出了名的不好追，在他哥面前却成了一颗刚煮好的蛋，剥了皮的那种，捏着软和热乎，一戳一个小坑凹下去，过了几秒重新弹起来，嫩得很。瞪视都像撒娇。

电视剧里是大的傲娇别扭，小的驯兽，现实里小的更像猫，琥珀色瞳眸亮晶晶，尾巴懒洋洋地甩。大的给他老幺顺毛，我不说了，你多吃点。字咬得标准清晰，活脱脱一个帝都爷们，谁又想到这人在山城长大。

瞧你瘦的，大的又补了一句。

其实发育期都还没过，都是抽高的柳条，两双长腿细得让女孩子们惭愧。眉眼干净，也相似，口罩一戴以为是双生。

古人云食不语，但到底是见得少，话匣子合不上。各说各的饭堂，课程，趣事一箩筐。也有讲学姐学妹，轻描淡写一笔带过，毕竟不是重点，而且大的要醋。轻松熊都乱扔呢，别提人了。

就想到小的扎个揪揪对别人说我爱你，虽然是综艺效果吧，到底心里发酸。大的把筷子放下了。

食饱饭足走在人烟稀少的巷子里，俩人手背一直碰撞。小的抿了抿唇，不经意状勾了勾他哥的手指。

这一来还得了。醋也忘记吃了，学校都不想回。刚好裤兜里手机震，大的用另一只手摸出来一看，好家伙，老师临时有事，下午课程改天上。去哪逛，大的问。整个一乐不思蜀。

就去看电影，评分很高，观众聚精会神盯着大屏幕，没人注意到最后一排两个男孩子悄悄勾着的手。剧情也没看进去，光顾着红耳朵，心跳怦怦，3D环绕立体声。

平日里采访时记者总要问些八卦的，从回答来看，大的不开窍，小的X冷淡，粉丝总拿来说笑。没人知道他俩的初恋始于何时，不然要表演活吞大象。

看完了出去压马路，总不好再明目张胆，就并肩走着，一步步，影子被头顶的树叶切割得零零碎碎，天色晴朗鲜亮，热量从肩膀那相触的一小块扩散发酵。

少年们的耳语声太轻，没人能听清，就看见一个眉眼弯弯，另一个梨涡浅浅，披着棉花样的晚霞，在黄昏里发光。